陈笛不羡仙

我是海绵宝宝,一挤满满是水的那种

灰色沙漠·中上

新年快乐



  差不多到了晚上8:00,叔叔才终于回家了,满口“对不起”,慌忙走进了厨房。阿菁在客厅扯着嗓子喊“叔叔,我菜做好了的!”

  “哦哦,多谢阿菁。”叔叔边把菜端出来边解释道,“抱歉啊,没想到会加班,本来6:00就该到了,下次你们先吃吧。”

  “嗯,好。”阿菁帮忙摆着筷子。

  薛洋默不作声地走到餐桌旁,想尽快结束这顿饭。叔叔看着薛洋,关心的话明明就在嘴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来,直到薛洋又要离开这个家时才问道“眼镜要再配一次吗?”

  “拿回来了。”

  “那就好。”叔叔笑了一下,“注意安全。”




  隔壁换了住户,是一个很瘦的男人,似乎有个在读高中的孩子。他经常抽烟,都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牌子,但从他的衣着及行为举止来看,都不像是个有钱人,顶多算是和叔叔一样的社畜。

  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群人来敲门,男人大多都会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声,等到差不多一个月之后,再也没有人来敲他的门。

  阿菁感觉这家伙不正常,一边留意男人的近况,一边向薛洋报备。

  “你见过他儿子吗?”薛洋玩着手机,听阿菁唠叨。

  “见过,是个卷发的男生,和你一个班的是吧?你的班上是有个卷发的,他人怎么样?”

  “智障一个。”

  “谁你都骂智障。”阿菁翻了个白眼,“你得防着点他,上次他来找他爸的时候,被一群人围走了。”

  “嗯。”薛洋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。

  几天前中午,全班同学都去食堂吃饭了,只有常萍把他的几个兄弟拦住,在教室里待着。

  “所以,你爸真犯法了?”

  “我不知道,他不跟我说。”常萍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,“那帮人找不到我爸还把我带走了,跟我说什么让我爸嘴严实点。”

  “不会是惹到黑社会了吧,那帮人还跟你说了什么?”

  “还有,他们说我好日子到头了,我爸工作没了。“

  周围的人露出为难的表情,心照不宣的相互对视。

  “上次我阿姨来我家把我爸骂个半死,好像要断绝关系了,他可能跟着别人投资了什么,悄没声的把家里钱都拿走,欠债好几年了。”

  “那你要怎么办?”

  “我得帮我爸,之前他一直看不起我,自己都这成这副样子了。如果我走投无路,你们会帮我的吧?”

  “当然。”

  “我把你们当成好兄弟才讲的,别告诉别人。”

  薛洋叫住刚要走的阿菁“你知道常萍吗?”

  “常萍?!”阿菁震惊地看向薛洋。



 

  常慈安在楼道里点了一根烟,深吸一口又吐出来,时不时抬头张望,听到脚步声就做势要逃。

  “你好,请问你是常萍父亲吗?”

  看见来人是个少年后,常慈安镇静下来,点头询问薛洋有什么事。

  “院长他还好吗?”

  常慈安皱了皱眉,反问道“什么院长?”

  “你被我们院长骗了吧,他在几年前就被抓了,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你,你很恨他吧。”

  “你认错人了小朋友。”

  薛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,给常慈安展示。是一盒过期的烟,纸壳已经潮了,有些发黄,但可以看出和常慈安吸的是一个牌子。

  “我很好奇,你明明是一个吃铁饭碗的公务员,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呢?”

  常慈安看见那盒烟就开始发抖,结巴道“是……是你们院长在骗我!谁不希望多……多挣些钱?”

  “我们院长带着你投资,但你的家人却不知道,你是要面子呢,还是自私呢?”

  常慈安大口地呼吸,猛地推开薛洋冲进家里关上了门。

  十七年前常慈安公司里的同事找上他,问他想不想多挣点钱,拿着固定收入的常慈安生活并不富裕,于是他怀疑地点头,同事当天就带他见了一位孤儿院院长。

  院长将投资项目吹得天花乱坠,一套程序走下来,他觉得靠谱极了,还在暗喜,每年会给院长打一笔钱,因为公司不允许员工在外面做项目,所以每次都会删除相关记录,本着想一鸣惊人的目的,也没告诉家里人,也确实在前几年会有钱打回来,数额不小。

  等第十年的时候,由于在做人口贩卖和人体实验的项目,院长被抓了,常慈安很怕,连夜带着老婆孩子逃到了另外一个城市。

  他因为院长的关系,欠了很多债,得了抑郁症,时不时对妻子发脾气,于是又离了婚。他一直教育常萍,让常萍读书用点心,别惹事,望子成龙,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有出息。

  但每天都在家受气的常萍,不得不把气撒在别人的身上,一个喝了酒的小姑娘,一个弱视的同学和更多的人。

  只是没想到,在这个城市又遇到了那个孤儿院的小孩,当时的那些小孩,都或多或少知道院长的事,而薛洋在被破坏视力和没了小指后,经常偷偷去院长那里翻东西。

  




  薛洋在网吧匿名登上了校园论坛,发表了关于常萍家庭的不堪。没有几天,常萍就在学校里抬不起头了,常慈安看到之后更是直接发病,跳楼自杀,结果可笑极了,自杀未遂,目前躺在病床上,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机里的账单。





  

  常萍火急火燎地追上来,拦在薛洋身前。

  “是不是你传的谣?”

  薛洋扶了一下眼镜,看着他没有说话。

  “你他 妈……”常萍呼出一口气,“是你吧,不就是抢了你的眼镜,至于吗?”

  薛洋歪了一下头道“至于啊。”

  常萍震惊地瞪大眼睛,吞了一口唾沫“你为什么能这样无所谓?我爸有抑郁症!”

  “那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“如果不是因为你!我怎么会到处怀疑我的兄弟,跟他们彻底闹掰,我爸也不会看的那些东西每天打我骂我出气!你怎么能这么轻松!你怎么配!”常萍紧紧抓住薛洋的肩膀,脸因为吼叫而变得狰狞,可怖得像来索命的恶鬼。

  薛洋厌恶地挣开他的手,笑道“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真有意思,不过,怎么会是我的错呢?是你自己憋不住,跟你那几个兄弟吐口水。如果你忍一下,就不会这样了。”

  “你胡说八道……”常萍突然想起以前欺凌过的一个女生,他把女生带出去喝酒,然后强迫了她,第二天满脸可惜地对她说“如果你忍一下,就不会这样了。”

  常萍怔住,不可置信地盯着薛洋。

  “你爸他一定很后悔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吧。”




  薛洋离开留常萍一人在原地,没走几分钟手机就显示出一条消息,是前几天刚加上的晓星尘发来的,他对晓星尘抱有好感,于是怀着好心情点开了消息,又瞬间黑了脸。

  长河渐落晓星沉:刚刚在后街和常萍说话的人是你吗?”

  洋:是我。晓学长周六不着急回家,怎么还干起了偷听的勾当?

  晓星尘眼中那个乖巧学弟的形象荡然无存,震惊地质问薛洋为什么要那么做,而薛洋有的先见之明,料定左右躲不过那些质问,索性收了手机不再回复,任凭提示音响个不停。





  晚自习中途,常萍出去了一趟,薛洋盯着门框,没过一会儿也申请出去。

  薛洋没去厕所,而是上了楼,在五楼看到准备跳楼的常萍,上前把他拦了下来,之后报告了老师。

  常萍被老师心声细语地关心了很久,出办公室的时候看了一眼薛洋,双目充满了怨恨,一点儿也不认为薛洋是真心想让他活。

  这是当然的,但除了让他活得痛苦之外,还有关于晓星尘的一点因素。

  晓星尘不会检举他的,那个没有心眼的学长只会来找他问个原因。









作者的话:迟到太久的新年快乐,实实在在的年更作品了,这章感情线不多,主要是为了讲明白情节,下下章就可以愉快地淡恋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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